在新加坡这样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里,有一个偏僻幽静的角落,我的忘年交C先生和他的朋友,在那里开辟了一个物种繁多的百草园。
这个地方四周都是私人公寓,地皮的主人持地在手,不愿出售。他让C先生和他的朋友看管照顾这小片地方,于是,这里便成为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
一走进菜园,幽静和凉爽的感觉扑面而来,架子上结了一些葫芦瓢瓜之类的攀援植物。地上种满了各种蔬菜和中草药,一只大黑狗一看到有客人来,便会过来友善地摇摇尾巴。C先生会向朋友介绍,这株是野茄嫁接的茄子,因为野茄顽强的生命力,产出的茄子数倍于普通茄子,那株是香茅,泰国人做冬荫汤用的就是这。来尝尝罗惹,一种香香的类似八角的气味。而大名鼎鼎的优顿草,则是目前东南亚一带最流行的防治癌症的植物。
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吃菜吃水果只能到超市巴刹去买,忽而看到大树上粉红色的是香蕉的花朵,碧绿与青黄色的则是成长中的木瓜,自是好奇又惊喜。树上还生了一些附生植物,有稀有的鹿角蕨,也有常见的鸟巢蕨和兔脚蕨。有时候,赶上木瓜成熟,C先生会摘一个让你带回去品尝。
小菜园没有水电,C先生每天都会来这里打井水给植物浇水,C先生70岁了,经常的劳作使他的身体健康,腿脚灵便,一举一动完全看不出他的年龄。
在水井的旁边,有一只小船,船里种着荷花,睡莲,水芙蓉和浮萍等水生植物。水下则是一些有着彩虹色彩的迷你小鱼可以吃掉孑孓(jiéjué),不会滋生蚊子。
C先生也会修理脚踏车。我们从脚车店买来的脚车,从买回来的那天起便吱吱哑哑作响,花钱找店主修了好几次都没修好。请C先生帮忙,第二天去取的时候,哪里都不响了,付费给他无论如何不要,推让之下最后只收了几块钱,让我们感动又不好意思。
附近邻里的安迪安哥们经常去他那里转转,有时候采些地瓜叶,摘些空心菜回去。全靠蔡先生辛勤劳作才有这些收获,可他毫不吝惜地和大家分享。
C先生是我在新加坡认识的最好的人之一,他身上那种纯朴善良,乐于助人,乐于分享的精神,让我欣赏而又敬重。
我想,这应该就是新加坡人常说的甘榜精神。
作者:洪枚,南洋视界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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