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3年8月9日

    苏兹伯格家族:纽约时报不卖

    《华盛顿邮报》易主后,美国硕果仅存的家族运营大报《纽约时报》会否步其后尘?

      当地时间8月7日晚,美国纽约时报公司(New York Times Co.)董事长小阿瑟·苏兹伯格(Arthur Sulzberger Jr.)对此给出了否定的回答,称苏兹伯格家族准备带领《纽约时报》走向全球化和数字化的未来。

      这是短短8天时间里,小苏兹伯格第二次否认出售《纽约时报》的传闻。在“每日野兽”(The Daily Beast)网站7月31日发表的一篇采访报道中,小苏兹伯格驳斥了诸如纽约市长布隆伯格(Michael Bloomberg)之类的媒体大亨可能会在某个时候收购《纽约时报》的传言。该报道称,小苏兹伯格边用手掌拍打桌面边说,“《纽约时报》绝、不、会、卖。”

      苏兹伯格家族控制《纽约时报》的时间已超过100年。

    硕果仅存的家族报业

      眼下正值美国报业动荡期。

      8月3日,纽约时报公司刚刚以7000万美元的价格,抛售了包括《波士顿环球报》(The Boston Globe)在内的新英格兰媒体集团(New England Media Group)。这一价格远低于1993年纽约时报公司11亿美元的收购价。

      3天后的8月6日,格雷厄姆家族持有长达80年的《华盛顿邮报》,被美国电商巨头、亚马逊创始人贝索斯(Jeff Bezos)以2.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随着格雷厄姆家族转手《华盛顿邮报》,苏兹伯格家族成为美国报业家族俱乐部中硕果仅存的成员。外界随即展开围绕“《纽约时报》出售”的竞猜游戏。

      “我们家族会寻求出售《纽约时报》吗?答案是不会。奥克斯-苏兹伯格信托基金(Ochs-Sulzberger Trust)的受托人及家族的其他成员会团结一致,遵守承诺,与公司董事会、高管及员工共同努力,带领《纽约时报》迈入全球化及数字化未来。”8月7日晚,小苏兹伯格和公司副董事长迈克尔·戈尔登(Michael Golden)代表掌控该报的苏兹贝格(Ochs-Sulzberger)家族向员工发送了一封电子邮件。

      小苏兹伯格和戈尔登在电子邮件中提到,对格雷厄姆家族出售《华盛顿邮报》感到震惊,并已与《华盛顿邮报》首席执行长唐纳德·格雷厄姆(Donald Graham)进行交谈,“他向我们重申,将报纸交给了他和家族认为是最适合的人选手中,以帮助报纸在全球化和数字化的市场中增长和竞争。”

      小苏兹贝格和戈尔登列举了《纽约时报》数字订阅模式的成功、盈利能力及强劲的现金流,以此证明该报“完全能够为未来的增长提供资金”,且“拥有追求创新的理念和资金”。

    华邮“贬”纽约时报公司

      得益于数字订阅,2012年,纽约时报公司的发行收入首次超过广告收入,被业内描述为传统报业经济的逆袭。

      在上周发布的第二季度财报中,纽约时报公司公布,二季度净利润为2010万美元,而去年同期该公司净亏损8760万美元。当季,纽约时报公司收入为4.854亿美元,同比(较上年同期)下降不到1%,其中,发行收入为2.451亿美元,同比上涨5.1%;广告收入下降5.8%,至2.075亿美元。

      纽约时报公司在第二季度财报中特别提到,该报数字订阅模式依然成功。第二季度,纽约时报公司旗下《纽约时报》和《国际先驱论坛报》的网站、电子阅读器,以及其他数字版本的付费订阅者达到了69.9万,同比增长了35%以上。

      波因特传媒研究学院媒体分析师里克·埃德蒙兹(Rick Edmonds)称,《纽约时报》有很多优点,但同样面临着一些压力。埃德蒙兹所说的压力,就是眼下美国报业面临的印刷广告市场的衰落,以及互联网媒体的挑战。

      有意思的是,《华盛顿邮报》说,从财务角度讲,纽约时报公司比华盛顿邮报公司更容易受冲击。这篇刊发于8月6日的报道指出,华盛顿邮报公司是一个多元化的媒体集团,可以抵消报纸的运营亏损,而纽约时报公司眼下只有《纽约时报》和《国际先驱论坛报》两项主要资产。

      《华盛顿邮报》认为,纽约时报公司和华盛顿邮报公司一样采用了双重股权架构,苏兹伯格家族通过持有“有超级表决权的股票”,掌控着纽约时报公司。报道援引埃德蒙兹的话称,此前就有家族控制的报纸因要求派息而面临与公众股东的决裂,例如此前拥有道琼斯的班克罗夫特(Bancroft)家族。

      纽约时报公司早在2009年就暂停派息。该公司首席执行长马克·汤普森(Mark Thompson)暗示,近期不太可能恢复派息,部分原因是因为广告业务表现不稳定。

    数字化冲击波

      《华盛顿邮报》承认,在数字化媒体探索中,《纽约时报》已是一个领先者。相比之下,《华盛顿邮报》自己的数字化努力,收效尚不明显。

      眼下,技术“怪咖”贝索斯购入《华盛顿邮报》后,外界最为期待的一点是,他如何将亚马逊的经验应用到报纸中。尽管这位49岁的电商巨头此前并没有经营报纸的经验,但从贝索斯的致报社员工信中或可看出蛛丝马迹——“我们需要发明,我们需要试验。”

      有业内人士猜测,贝索斯可能会加大《华盛顿邮报》在电子商务领域的尝试,因为不少欧洲和美国传媒公司都在互联网上兜售其他产品,例如葡萄酒和图书等。

      不过,华盛顿邮报网站前执行主编布拉迪(Jim Brady)认为,在道德层面,将商业和新闻混为一谈本身就充满风险,“因此我们可能没有尽最大的努力。”

      关于贝索斯本人对新闻的兴趣到底有多大,一个“注脚”是:接近贝索斯的人说,他每天都使用Kindle阅读新闻,而且还是一个书虫。据《时尚》(Vogue)杂志对他的小说家妻子麦肯齐·贝索斯(MacKenzie Bezos)的情况介绍,贝索斯有时也会担当书籍编辑,在妻子的手稿上给她一些详细的注释。

      贝索斯究竟准备如何改造《华盛顿邮报》,目前尚无定论。惟一清楚的是,数字化冲击波正在持续冲击纸媒,其影响绝不仅限于美国,或说是亏损的纸媒。

      7月25日,德国出版公司阿克塞尔·斯普林格(Axel Springer)宣布,出售旗下《汉堡晚报》(Hamburger Abendblatt)和《柏林晨邮报》(Berliner Morgenpost),以及广受欢迎的电视指南杂志《聆听》,以便专注于数字产品。

      与《华盛顿邮报》不同,斯普林格的发言人托比亚斯·弗罗利克(Tobias Frohlich)称,把盈利的出版物出售给传统出版社,“对公司来说,这是一个‘我们认为增长潜力在哪里’的问题。”

      斯普林格认为,增长的潜力存在于数字媒体中,最新交易会帮助自己的两大出版物《图片报》(Bild)和《世界报》(Die Welt)增长。增长的方式之一,是利用多媒体和数字式的故事讲述方法,在互联网上进行扩张。2012年,这些出版物共为该公司创造了5.14亿欧元的利润,其销售额占该公司销售总额的15%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