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的一对中年夫妻,没有小孩,行为古怪,他们曾因楼上有些噪音连续两次打官司上法庭,从此之后,他们就没有和任何邻居讲过话。
可能有些枯叶刮到他家的门口,有时刮过去一点泥土,还有就是楼梯口靠近我家的这一边放了两台脚车。再有就是偶尔我给花草浇了一点肥水,有些气味,可能这些事引起他们不满。
我们有什么事会先跟邻居沟通,他们不是,开始使坏。
有一次我在走廊自己家门口给植物换土,换到一半屋里电话响了。这工夫他们刚好路过,那个男人飞起一脚踢碎了我的红陶花盆。
我听到声音马上出来,瞬间有无数个方案在脑中出现,我选择了睦邻方案。
对不起,妨碍你走路了,有没有伤到你,人没伤到就好。
这对古怪的夫妻一句话也不说,看也不看,扬长而去。
然后又有一次,他们把一个带着黑泥的生咸鸭蛋摔在我的墙壁上,那个角度一看便知是从他们家门口抛出。
我默默洗掉墙上的所有污迹,花了半小时。
最近这一次,是把一堆垃圾分别丢在我门口和转弯的地方,并且踢翻我一个花盆。
我收拾残局,还是没有生气。
我认为他们家的女主人精神状态不稳定,与常人有异。
几年前,他们打官司的时候,楼上的邻居曾让我转告,楼上家有三个女孩,有时候碰倒了椅子,掉了东西,发出一点噪音,是没办法的。半夜他们去厕所冲水箱这些都是难免的,不是故意的,希望他们能理解,不要再为此争吵了。之前楼上邻居的老父亲在楼下找上门的时候拿福建话骂了粗话,他说他父亲没有受过教育,希望楼下邻居不要计较。
结果呢,这对夫妻随时准备好各种工具,只要楼上的抽水马桶一响,就敲上一阵子,尤其是在半夜。很幸运我听不到。
那时候他们还肯跟邻居聊天,那位女邻居告诉我,她的妹妹就要来了,她妹妹是纽西兰的警察,楼上的会害怕。
她还说,巴士上有人用伞尖戳她的腿,她认为这一定是楼上的邻居的亲戚或者朋友,他们在跟踪她。
他们坚持好几年,每次出入的时候爬楼梯上楼走过楼上邻居的门口,向楼上示威,一次不落。
显然,他们的行为不合常理,如果我跟他们吵架或者报警,肯定是没用,如果我跟他们彻底吵翻,就要生活在一个充满敌意的环境中。我喜欢这里,不想搬家,要在隔壁结一个仇家吗?中日的仇恨能化解吗?巴以的冲突有和解的希望吗?我要跟神人吵架吗?
我投降。
要我跟她吵架,除非我跟她一样疯了。
我把楼梯口的两个脚车放在楼下,买了摩托车的U型锁锁住。可能刮到他们门口的枯叶我提前剪掉,尘土被风吹到她的门口,不等清洁工,我先扫掉。
没有什么可以再找茬的了,他们还会怎样?他们的的确确不友善,我要跟他们一样吗?
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满走廊漂亮的花草,如果因为邻里纠纷要收起一些花草,肯定是得不偿失的。
他们不会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满走廊的花草不需要他浇水和修剪,免费看这么多漂亮的植物,幽雅葱翠的走廊环境,应该觉得自己幸运才是。
对神人要小心不要诱发她发作就好,我珍惜我内心的平静与安宁。
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事实证明,没有直接去质问他们是对的,之后他们并没有再丢垃圾。(摄影:洪枚)
作者:洪枚,南洋视界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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