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继续力图在南海争端问题上吸引国际社会的眼球。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洪磊昨天证实,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马克卿当天约见菲律宾外交部官员,表示中方对菲方就中菲南海争议提请国际仲裁的照会及所附通知不予接受并将其退回。
昨天稍晚时候,菲律宾外交部发表声明称,菲律宾依然会继续其提交的仲裁程序,并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附件七提交司法仲裁。该声明还强调,无论中国是否参与,菲律宾依然会敦促国际仲裁法庭组建五方仲裁团。
根据《公约》附件七第9条规定,如争端一方不出庭或对案件不进行辩护,他方可请求仲裁法庭继续进行程序并作出裁决。争端一方缺席或不对案件进行辩护,应不妨碍程序的进行。仲裁法庭在作出裁决前,必须不但查明对该争端确有管辖权,而且查明所提要求在事实上和法律上均确有根据。
然而,上海社科院海洋法问题专家金永明指出,中国于2006年8月25日依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298条规定,向联合国秘书长提交了书面声明,即对于《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中涉及海洋划界、领土争端、军事活动等争端,中国政府不接受《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15部分第2节规定的任何国际司法或仲裁管辖。可见,对于与中国之间存在的海洋问题争端,不适用裁判制度,将由相关国家通过协商解决。
事实和法律存在错误
洪磊昨天称,由直接有关的主权国家谈判解决有关争议,也是东盟国家同中国在《南海各方行为宣言》中达成的共识。菲方有关照会及所附通知不仅违反了这个共识,而且在事实和法律上也存在严重错误,还包含许多对中方的不实指责,中方坚决反对。
自阿基诺三世就任菲律宾总统以来,菲政府已多次试图将南海争议提交联合国进行所谓的国际仲裁。今年1月22日,菲律宾外长德尔罗萨里奥宣称,为了解决菲中两国在南海的领土争端,菲律宾已将中国告上了国际法庭。当日,马克卿即重申了中方的原则立场,并强调中国对南海的岛屿及周围水域拥有不可争辩的主权。中方强烈认为,有关南海争议应该通过有关双方谈判解决。
金永明指出,关于《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解释或适用的争端,任何国家可以在签署、批准或加入《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时,或在其后任何时间,有自由用书面的方式选择一个或一个以上方法,即依靠国际海洋法法庭、国际法院、仲裁法庭、特别仲裁法庭解决。如果争端各方未接受同一程序以解决这项争端,除各方另有协议外,争端仅可提交《联合国海洋法公约》附件七所规定的仲裁。
金永明指出,换言之,相关国家如果选择了解决争端的同样的方法,则可在它们之间利用同一程序;如果相关国家没有选择同样的方法解决争端,则可以采用仲裁的方法解决争端,但是否采用仲裁的方法解决争端,必须得到他方的同意;如果一方选择的方法想让他方适用,必须得到他方的明确同意,否则不能提交该方法解决争端。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菲律宾问题专家陈庆鸿指出,由于中国政府不接受《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15部分第2节规定的任何国际司法或仲裁管辖,“菲律宾自身很清楚,这本就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打不起来的国际官司。”陈庆鸿指出,但菲律宾不会因中方的断然拒绝而在国际仲裁问题上偃旗息鼓,“尽管菲方自知在法理证据等问题上存在不足,但他们的意图就是要把握住国际法制高点,在国际上创造敢于与中方叫板的形象,争取国际舆论同情,把控话语权,菲律宾的目的就是希望将南海问题持续引起国际社会关注。”
陈庆鸿认为,中国仍应坚持在南海问题上双边解决的立场,“要让菲方意识到,只有回到谈判桌与中国举行双边会谈,才有可能在涉及中菲两国的南海争议问题上找到彼此都能感到满意的最终解决方案。”
菲违反东盟共识
洪磊指出,中国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是明确的、一贯的。中国对南沙群岛及其附近海域的主权有着充分的历史和法理依据。同时,从维护中菲双边关系和地区和平稳定的大局出发,中方一贯致力于通过双边谈判解决争议,并为维护南海稳定、促进区域合作做出了不懈努力。
洪磊说,中方希望菲方恪守承诺,不采取任何使问题复杂化、扩大化的行动,积极回应中方关于建立中菲海上问题磋商机制和重启两国建立信任措施机制的提议,回到双边谈判解决争议的正确轨道上来。
陈庆鸿分析,尽管中国从未关闭与菲律宾谈判的大门,但鉴于菲国内外诸多因素,阿基诺政府仍将继续试图在南海问题上搞国际化、复杂化的动作,“国际仲裁是一种手段,菲律宾的目的不在于要‘一劳永逸’解决中菲南海争议,而是希望在此过程中为政府赢取公众形象。”陈庆鸿指出,2012年菲律宾经济在世界经济萧条的背景下显得很有起色,“阿基诺想进一步巩固民众支持率,选择以‘敢于向中国挑战的小国领导人’形象出现,而在国际层面,由于美国‘重返亚太’战略,受美国影响很大的菲律宾试图借助南海问题,进一步巩固其美国亚太支点的地位。”
“不过,菲律宾的这一系列做法越来越受到地区内其他国家质疑,马来西亚与文莱去年拒绝参加由菲律宾提议的所谓南海四方声索国会议,也可看出其他国家对此的担忧。”陈庆鸿称,在东盟此前进行的一个成员国调查中显示,菲律宾人是东盟内“最情绪化”的国民,“这样的国民性格也造成了该国波动很大的外交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