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新加坡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邀请,以中国日报社海外版总编辑张霞为团长的中国新闻代表团于8月22日至27日对新加坡进行了友好访问。访问期间,代表团围绕“新加坡新闻管理制度”这一主题,与新加坡通讯及新闻部、新加坡职工总会、新加坡报业控股有限公司旗下多家主流媒体进行了交流。
一、新加坡新闻管理机构
新加坡媒体产业包括出版、印刷、广播、音乐、电影和数码媒体。据统计,2012年,新加坡媒体为新加坡创造的价值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新加坡通讯及新闻部负责监管本土媒体的产品。同时,它也负责管理国外出版产品在本土市场的流通。成立于2003年的新加坡媒体发展管理局,是通讯及新闻部的下属机构,专门负责对媒体、互联网和电子游戏的审批和监管。
二、 新加坡新闻管理制度
1974年以前,新加坡的主要报纸都由豪门或私人团体所有,国家对报纸缺乏监管。新加坡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推行报纸改制,各报须由公众持股重组成为上市公司。淡马锡控股(国家资产经营和管理公司)趁势对媒体的实体股份公司进行投资和持股,直接或间接地控制了本土主流媒体。
(一) 取缔外国操纵的本国媒体
新加坡政府1971年吊销了本地英文小报《新加坡先驱报》的出版执照,指该报涉及“黑色行动”,接受外国可疑组织的资助,蓄意挑拨对国家政策和制度的不满情绪,并与“政府作对”。
(二)禁止或限制有争议的本土新闻
只要涉及新加坡本国的新闻都须接受新加坡政府的审查,外国媒体也不例外。近年来,新政府多次借助法律手段控告外国媒体。最著名的是《国际先驱论坛报》诽谤新加坡国家领袖案。1994年该报刊登题为《所谓的“亚洲价值观”往往是经不起考验的》文章,声称新也存在着中国传统的“王朝政治”。虽然该报事后刊登了道歉信,但仍以诽谤罪遭到起诉。新高等法庭最终判决此案的三名答辩人赔偿原告约65万美元,创单一诽谤案最高赔偿额。
(三)为种族、宗教等敏感新闻划红线
新加坡是个民族、语言、宗教多元化国家。严禁媒体触碰上述敏感话题,危及社会稳定和种族团结。上世纪50年代,新加坡部分媒体不负责任的报道,导致有关小女孩玛丽亚赫托(生母是天主教徒,养母为伊斯兰教徒)抚养权之争演变为种族冲突,造成上百人死伤。
(四)通过协调机构人性化引导媒体
新加坡通讯及新闻部下设的一家由社会各界代表组成的协调结构,负责协调引导媒体的职能,该机构在监督过程中发现问题,会及时与媒体沟通,并提出改进意见。比如《新明日报》近期对红灯区进行了较为具体的报道,该机构建议报社今后类似报道不要过细,避免助长社会不良风气。
三、新加坡管理互联网的做法
新加坡是推广互联网较早和互联网普及率较高的国家。据新加坡通讯及新闻部提供的数据,目前有65.8%的新加坡人每天上网,90%的新加坡人拥有智能手机,70%的人用手机使用社交媒体。新加坡一名议员说,“如何对网络进行有效管理,是世界各地政府面临的共同课题”。
(一)建立法规,依法科学管理
早在1996年,新加坡就颁布了《广播法》和《互联网操作规则》。《广播法》规定了互联网管理的主体范围和分类许可制度,《互联网操作规则》则明确规定了互联网服务提供者和内容提供商应承担自审内容或配合政府要求的责任。1996年发布的《互联网操作规则》第四条第一款规定,禁止播发“有违公共利益、公共道德、公共秩序、公共安全、国家和谐以及新加坡法律所禁止的其他内容”。这两部法规成为新加坡互联网管理的基础性法规。
根据新加坡广播管理局互联网内容指导原则的规定,网上不能包括以下信息:危及公共安全和国家防卫的内容;动摇公众对执法部门信心的内容;惊动或误导部分或全体公众的内容;引起人们痛恨和蔑视政府、激发对政府不满的内容;影响种族和宗教和谐的内容;对种族或宗教团体进行抹黑和讥讽的内容;在种族和宗教之间制造仇恨的内容;提倡异端宗教或邪教仪式的内容;色情及猥亵内容;大肆渲染暴力、裸体、性和恐怖的内容等。
新加坡媒体发展管理局对影响种族和谐和国家安全的言论进行审查和屏蔽。如果发现网络谣言,轻者罚款,重者可能面临诽谤罪的起诉,甚至负刑事责任。转发者亦负同责。
根据新加坡广播法的相关要求,新三大电信服务供应商负有屏蔽特定网站的义务。政府有权要求供应商删除网站中宣扬色情、暴力及种族仇视等内容的言论。供应商不能履行义务,将会被罚款或被暂时吊销营业执照。迄今新加坡已对100个色情、极端宗教网站进行了屏蔽,同时鼓励服务商主动向用户提供过滤工具并定期更新。
在新加坡购买预付费手机Sim卡前,都被要求提供护照号或其他有效证件信息。即使手机卡注销,也可以查出使用者的信息,当局据此可有效追查手机短信谣言。
新加坡教育体制完备,公民素质较高,对政府依法管理十分认同,自觉维护传统媒体的公信力,已形成一种“自我审查”的文化。媒体对网络传言的求证意识很强,重大信息要与相关部门求证后才予以刊登、转载。据新加坡华文媒体介绍,上世纪80年代新一家英文报纸刊登所谓内幕人士提供的“副总理驾车撞死人”消息,被证实为虚假消息,最终相关负责人不仅公开道歉、赔偿,而且主要责任人被迫离职。
(二)因势利导,构建沟通平台
新加坡媒体发展管理局公共传播司设有新媒体组,负责政府各部与民众的沟通。2006年10月,政府推出了一个总门户网站,用于与民众互动,听取反馈意见。政府高管和议员都通过网站与民众交流,就热点问题进行讨论。
此外,新加坡政府善用社交媒体平台了解下情。截至2013年6月,政府各部门及官员建有网站300多个、脸谱账号200个多个、YOUTUBE账号100多个。
(三)加强青少年教育
新加坡政府在促进互联网教育方面尤其重视对青少年和家长的教育宣传。早在1999年就成立了志愿者组织互联网家长顾问组,由政府出资举办培训班,鼓励家长指导孩子正确使用互联网。此外,政府还鼓励供应商开发推广“家庭上网系统”,帮助用户过滤掉不合适的内容。(中国记协网杨晓 张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