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4年3月17日

    探秘兰屿:“台湾最后一块净土”的纠结

        在兰屿野银部落,路边黄蓝相间的马鞍藤民宿十分显眼。老板李女士脸裹围巾蹲在门前冲洗着刚从地里采回来的芋头和“没有书面语名字”的圆状植物。当记者举起相机对着她时,她赶紧起身退入屋内,使劲挥手说“不要给我拍照”。

        当地司机阿龙告诉我们,达悟人尤其是年纪稍大一些的达悟人,不愿意被拍照。

        方圆45平方公里的兰屿孤悬于台湾本岛东南方的太平洋上,是台湾唯一海洋少数民族达悟人的世居之地。现有人口4000多人,绝大部分为达悟人,常住人口1000多人。美丽的景观和丰富的生态资源,加上当地男子身穿丁字裤在太平洋上追捕飞鱼等传统神秘习俗,兰屿犹如一颗未经雕琢的宝石,被誉为“台湾最后一块净土”。

        然而,随着生态旅游观光的兴起,游客和民宿不断增多,这块净土的宁静正在打破,并让达悟人陷入旅游开发和生态保护的纠结。

        李女士有4个孩子,有两个都在兰屿从事民宿和观光业。她说,游客多了民宿生意好,是好事,但人多了也很复杂。“有钱可以过,没钱我们也可以过,我们自己种东西自己吃。”她指着马路对面的地下屋说,以前住地下屋,也可以过。

        与马鞍藤民宿隔路相望的山坡上,有数十间嵌入地下的黑色低矮房舍,乍看上去,只见屋顶露出地面,不见门窗。记者想靠近马路边的一间一探究竟时,不远处的一位妇人朝我们大喊:你们不能进去。

        阿龙介绍,达悟人长期以来居住在这种地下和半地下的木石结构房屋,虽然空间逼仄,却能躲避肆虐的海风尤其是台风。

        台当局多年前曾推动达悟人放弃地下屋、搬入水泥住宅。但野银部落还是想办法让30多栋地下屋完整保留至今,如今虽然住户不多,但却为达悟人留住乡愁,也成为游客必看的景点。

        沿着环岛公路,记者看到不少两三层高的民房正在兴建,还有更多民居在改建、装修,此起彼伏的打孔机声异常刺耳。这些大多将开发成民宿。

        公路旁还有一些荒弃的建筑工地,阿龙说,有的是前些年准备动工的混凝土厂,有的是外地人准备建设的连排民宿酒店。兰屿居民担心它们破坏生态环境,反对开工,就废弃了。

        兰屿海洋观光超市的谢小姐在高雄、台南等地工作过,一年多前回到兰屿。她认为,兰屿这些年的土石流比以前多,跟开发观光有关系。谢小姐说,发展观光没有错,但不能过度开发,至于什么叫“过度开发”,她想了想说,绿岛就过度开发了。

        离马鞍藤民宿5公里远的兰屿贮存场是兰屿人心头的刺,这里存有10万余桶核废料。“我们都讨厌那里,政府好多年前说会搬走,但一直没搬。”李女士说,这些核废料对人们的身体有坏处。

        住在红头部落的谢福金却认为,如果核废料搬走,台当局对兰屿居民的一些经济补贴就没了,会影响当地民众的生活。

        在兰屿贮存场已当了四年保安的江一帆说,核废料肯定不是好东西,但也没听说岛上有谁确诊因为这个得了病,他认为,核废料没办法搬到别的地方去,但也希望以后不要再增运核废料过来了。(新华社记者 吴济海 董佳 黄晓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