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4年10月31日

    评论:进退QE均显美国自私与霸道

        美国退出“量化宽松”(QE)政策的决定与其推出“量化宽松”政策的做法一样,均暴露了它的自私与霸道。美国货币政策的“进”与“退”可谓矛盾的两面,均令人严重担忧世界经济可能遭受的负面打击。

        作为首要国际储备货币的发行国,美国的货币政策无疑具有广泛的全球影响。然而,其每次相关政策调整,都单纯从自身经济状况出发,而完全无视其给世界经济带去的风险、冲击等外溢影响。

        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二十国集团(G20)多次强调各国需加强宏观经济政策协调。然而,美国却无视此共识,重大政策调整依旧是我行我素,充分暴露了其自私与霸道,也更加凸显了当前国际经济金融秩序的不公正、不合理。

        目前,国际储备货币包括美元、欧元、英镑及日元等,而美元所占比重高达60%以上,处于牵一发动全身的主导性地位。全球范围内的大宗商品交易、资本流动、直接投资也主要使用美元。

        数据显示,2013年底,美元占全球各国央行外汇储备的61.2%;2014年1月,美元占全球国际货币支付的38.8%。

        鉴于美元在当今国际货币体系中的特殊地位,美国的货币政策的影响当然具有世界性。美联储当然有权作出自己的决定,但它同时也应该做到做出决定前的“考虑多维”,因为其所作任何决定的所造成任何影响都是远远超出美国国界的。

        令人遗憾的是,美国货币政策任何调整的出发点,从来都是其国内状况和一己利益,而无视其国际储备货币发行国和美元作为国际汇率体系锚定器的责任。

        2008年11月,美国次贷危机发生初期,第一轮量化宽松政策推出,持续至2010年3月。2010年第三季度,美国经济复苏过程出现回调,经济增速下降,失业率高企,当年11月美联储启动第二轮量化宽松政策。2012年9月,美国就业形势依旧严峻,“财政悬崖”迫近,第三轮量化宽松随即推出。

        美国三轮量化宽松政策,总共购买资产约4万亿美元。过剩的全球流动性四处“流窜”,推高全球股市、金价、油价,加大全球通胀和资产泡沫压力,引发一系列汇率争端和贸易摩擦。

        此次量化宽松政策推出,美国给出的理由也是相当的自私和霸道:美联储基本上认为近期的金融市场动荡、欧洲成长放缓,以及通胀前景疲弱不会阻碍美国实现其设定的失业率和通胀目标。换句话说,只要美国好就行,其他国家是死是活与其无关,除非它们会反过来影响美国经济。

        外界认为,此次美国决定退出量化宽松政策,美元升值的预期将导致资本从新兴市场撤离,本不乐观的经济形势将“雪上加霜”,而国际金融市场也将出现新一轮动荡,世界经济增加不确定因素,成为新的动荡的根源。

        作为世界头号国际储备货币,美元被美国玩弄于鼓掌,为其国家利益服务。美国屡次在自身出现危机后,通过美元超发等汇率操纵手段,将自己的问题转嫁给其他国家,让全世界来共同承担本应美国承受的代价和风险。

        美国设计了一个金融怪圈,让美元不断流出,再回流美国,以此掩盖美国对外债务,保持美元国际上流动基本平衡,并形成“美元陷阱”:美国贸易逆差——其他国家外汇增加——多余外汇投资美国债券、股市或金融衍生产品——美国金融机构或企业获得资金——大量控制其他国家的金融、企业和资源。

        通过以上的循环,不断把过剩的美元包裹进去,既造成美元强势,又便于美国企业收购其他国家的资产。这样既能把美元转变成实实在在的财富,又让他国只得到美元纸币,并随时面临美元相对实物的贬值或美元资产的缩水。

        该循环还为美国释放美元提供了储备,因为一旦美国出现问题,必定造成大量的资金流出,美国顺势发行美元,造成世界市场美元泛滥。

        过去数十年来发生的事实一再表明,美元走势总是与美国经济复苏的节奏巧妙吻合,美元周期恰恰与经济复苏周期相对应。美元策略调整具有强烈的利己主义和单边主义色彩,美元看似毫无规律的涨跌其实是与美国的经济策略密切合拍。

        例如,2008年9月国际金融危机暴发后至2009年3月,美元持续升值,目的是吸引资金回流美国救助经济;2009年3月,最危险的阶段刚过,美元又开始持续贬值,目的是刺激出口推动经济复苏,直至2009年底欧债危机大起波澜,又开始相对走强;2010年8月,欧债危机出现缓解的苗头后,新一轮的美元贬值潮又开始兴风作浪……

        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参与方既包括全球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也有多个国际和区域性组织的G20,成为公认的国际经济合作主要平台。G20会议多次强调,“各国需加强宏观经济政策协调”。然而,世界储备货币发行者在出台重大货币政策之前,从未通过G20机制进行“充分的”沟通。

        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曾“含蓄”地指出,量化宽松政策对于美国国内而言可能是一种优化选择,但从其全球角色来说,则不一定是一个优化选择,也许会产生其他副作用。当像美元这样一种具有重要国际地位的货币,如果它的国际角色和国内角色有冲突时,应该反思现有国际货币体系存在的问题。

        美国的自私和霸权,根源在于当今国际金融体系和世界经济存在的内在缺陷和系统性风险。要避免由其他国家为美国错误“买单”的情况再次发生,监管政策的完善只是暂时的针对性举措,根本上的解决还得依赖一系列改革举措。

        短期来看,应该对美元等世界储备货币的发行制定相关国际机制加以控制,给其发行套上笼头;长期来看,则必须改变由一个主权国家主导国际货币体系,必须改变让一个主权国家的中央银行来决定国际储备货币的发行。

        毫无疑问,创造一种与主权国家脱钩、并能保持币值长期稳定的国际储备货币,从而避免主权信用货币作为储备货币的内在缺陷,是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的理想目标。(新华社记者刘欢 王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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