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3年6月21日

    新加坡的谨慎来源于曾被抛弃


      和得不到相比,失去才是新加坡人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只有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知道祖先们遭遇过什么,我们才不会进退失据。我们和泰国人、菲律宾人还有斯里兰卡人有什么不同?差别在于我们如何来到这个地方,我们选择了什么样的发展方式。这需要有历史感。”新加坡独立后首任总理李光耀曾这样说过。

        历史 独立日是李光耀“最悲伤的一天”

        1965年8月9日,李光耀眼含热泪地宣布新加坡脱离马来西亚联邦而独立,但他的眼泪不是因为喜悦和兴奋,他说:“这是我生命中最悲伤的一天。”

        因为马来人和华人的种族冲突,马来西亚联邦宣布将新加坡驱逐出联邦。当时不过660平方公里的新加坡,没有任何自然资源,连水都需要依靠马来西亚的供给。屋漏偏逢连夜雨,很快从新加坡撤走的英国驻军带走了这个小岛上1/6的GDP,酒吧、杂货店、饭店失去了最慷慨的一群顾客。

        这个漂在海上的小岛国似乎摇摇欲坠,但依靠李光耀强力的执政方式和卓越的经济眼光,新加坡不仅脱离了困境,还一跃成为了“亚洲四小龙”之一。开放国门,以超低的税率和低廉的劳工成本吸引外来的投资,这是“亚洲四小龙”如出一辙的崛起方式。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美国深陷困境的伟创力将总部搬到了新加坡,顺应了全球制造业迁徙亚洲的浪潮,趁机再次崛起。也是在这里,郭鹤年成就了“亚洲糖王”的美誉,黄廷芳留下了“乌节地王”的传奇。

        但李光耀非常担心,外来资本说走就走,就像当年的英国驻军。历史深处的危机感让他决心培养一批新加坡自己的企业。他选择政府作为主体,进入社会经济各个领域,但坚持完全的市场化运营。 他的尝试再次大获成功,比如新加坡最大的地产商凯德集团和历史悠久的吉宝置业,背后控股股东都是淡马锡——新加坡的主权财富基金。

        基因 谨慎与安分来源于历史深处的不安

        谨慎,新加坡首富黄廷芳将这个“基因”演绎到了极致。尽管他家产万贯,一生荣光,但极少接受媒体的采访。他如此低调,是因为害怕自己曝光率太高,有可能被绑匪盯上,这样极端的谨慎在其他富豪身上非常罕见。安分,体现在每一个新加坡国民身上。一位出租车司机与记者聊天时称,自己很听政府的话,政府说什么就做什么,因为“没必要和政府作对,不划算”。

        谨慎,还体现在新加坡的城市规划上。新加坡建设局董事、新加坡国立大学教授王才强向记者透露,新加坡政府在制定一个区域的规划时,总会将很大的一块设为绿地,一方面是为了城市美观和健康,但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块政府的“自留地”,有必要的时候是会拿出来开发的。安分,在新加坡地产商身上也表现得淋漓尽致。记者在参观远东机构多个SOHO楼盘后发现,跃层只有5平方米,刚好放下一张单人床,这是因为新加坡政府的相关规定。但是,地产商就没想过“变通”一下吗?毕竟跃层仅5平方米的SOHO,投资价值将大打折扣。“我们不会违反政府的规定,不会‘变通’。”一位远东机构的高层告诉记者。

        新加坡的谨慎与安分,来源于历史深处的不安。历史上,城市国家的繁荣大多如同流星,50年、100年以后就逐渐衰落了。还不到50岁的新加坡最大的挑战在于,它过去太成功了,以致于自己很难跳出固有的模式。毕竟,和得不到相比,失去才是新加坡人最难以接受的事情。(华西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