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班，平平常常的日子，没有龙也没有太大的输赢。
只要不是在入口处那边，即使开了龙有时候也没人注意到，大家下的赌注都小，荷官也就不会太累。
很平常的牌，四五个顾客，一手一两百，输输赢赢，筹码没有太大的变动。
忽然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走过来站着换了五千块，并说要一粒五千的。
我把五千的筹码递给他，他直接就押上了。
我回头看了一下屏幕，很难断定下一手开什么，不由暗自有些担心。
不能不说，顾客中我比较偏爱年轻人，因为他们通常比较礼貌，不大吸烟，输了也只是静静地走开，比较君子。
他押了五千之后牌开出来，他的筹码被吃掉了。
过了一会，他转了一圈又回来，又押了五千，赢了，去掉抽水，拿了四千七百五十。
一会他又转回来，站着又押五千，又赢。也就是说，在我的桌子上他已经净赢了一手。
他一直走来走去，可能在别的桌子也在下。我正要开牌，听见他说等一下。我装做没听见，迅速拉牌，他没有来的及下注。开出来的牌，如果他押了筹码，刚好被吃掉五千。
我希望他见好就收，赶紧回家，可是他又押了五千下去。开牌，平局，我为他庆幸。可是接下来他又多押了五千下去，也就是说，桌上有一万块他的筹码。
我心想，看来该来的谁也挡不住了。
牌开出来，他的一万块被吃掉了，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笑了一下，笑容似乎有些苦涩，女朋友陪在身边，他转身走开了，之后没再见过他。
他先后输了五千，不多，可是这只是在我的桌子上，不知道他在其他桌子上的情况如何。
我会对年轻人比较同情，是因为即使是大学毕业生，刚工作也就是两千多，不会太高，如果输了这么多要怎样才能翻身？那些老赌客也许家财万贯，也许赌博成性，无可救药，可是年轻人，他们都还很稚嫩，在赌桌上经常是输多赢少。
我见过的最幸运的一位顾客，是一位中国劳工，他也是突然坐下来就下了五千块，赢了，再下五千块，又赢了，再下五千，并且又在对子和平局的地方各下了一千筹码，结果开出了对子和平局，赢了一万一加八千，他站起来走人。三手一共赢了近三万块。
说幸运，是因为还有一些跟他一样下注的顾客没有他那么好的运气，也就没给我留下什么印象。我看到人家下那么大的赌注，总是有些怕怕的。
要强调我的所谓大注，只是在大厅里，如果是VIP房间，一手几万甚至上百万是很平常的事。
（作者：洪枚，南洋视界专栏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