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伟山(新加坡华乐团总经理)
我是1969年在离珊顿道两条街的史坦利街8号出生并长大的,30年后的今天,我工作的地方离童年生活过的地方很近,因此,走在记忆中的“长廊”,就像演奏一首奏鸣曲“A-B-A”——成长﹑离开,回归。
我所就读的小学——崇福学校就在直落亚逸街。长大些,我经常到位于文达街的前直落亚逸联络所打乒乓球。但最令人兴奋的是,我在位于珊顿道Robinson House的新加坡第一家麦当劳快餐店,吃到了生平的第一个汉堡包,那时我9岁。
更重要的是,在我成长过程中,珊顿道附近的新加坡大会堂让我接受了文化洗礼。它是我童年必去的地方之一,我常跟姐姐一起去那里听华乐音乐会。
小时候,我超级好动,直到父母送我到牛车水附近的武吉巴梳路晋江会馆学华乐。从9岁开始在会馆学习和演奏二胡的经历,奠定了我今天作为新加坡华乐团总经理的事业基础,而今,新加坡华乐团以新加坡大会堂为“家”,我儿时的梦想似乎成为现实。因此,当新加坡华乐团在1997年接到经营新加坡大会堂的指示,并在2001年7月搬入几乎是全新的新加坡大会堂时,我还能要求些什么呢?
至于珊顿道,它一如既往地扮演着新加坡华尔街的角色。坐落商业中心的优越地理位置,使这里汇聚了金融机构、律师楼、航空公司办事处、钱币兑换商、传统中餐馆,以及一些政府机构。
这里也集中了软与硬、新与旧、快与慢等具有鲜明对比的东西,而这正是新加坡的真实写照。
比如,70年代起就成为标志性保留建筑的新加坡大会堂,为周遭冷漠与“金钱挂帅”的金融机构平添了柔美的文化色彩。同样的,史坦利街、厦门街、直落亚逸街、文达街一带的精致老店屋,也磨圆了珊顿道上钢骨水泥摩天大楼的棱角。
赶着在最后期限前完成工作或生意合同的白领们,与悠闲漫步的游客形成鲜明的对比。后者时不时停下脚步,感受着古庙和熠熠发光的现代化建筑所带来的视觉冲击。
公路上,则是机器与人的交集——为避开ERP闸门收费而急速行驶的汽车,以及总是以赶时间为借口,弃行人天桥而违规过马路的行人。
展望未来,从珊顿道一带的发展来看,这里很可能变成新加坡的另一个Soho区——一个住宅与办公楼相融,新城与旧镇近在咫尺的地方。要问我对珊顿道最深刻的记忆是什么,我仍然要说:第一次到麦当劳吃到生平的第一个汉堡,我的小学同学,以及最重要的,新加坡大会堂里传出的华乐团演奏的美妙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