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4年4月1日

    (斜桥专栏)MH370事件的初略分析

    马来西亚航空MH370班机自3月8日神秘失踪,至今已有3周。不同于2009年失事的法航447班机,虽然失事地点在大西洋雷达盲区,飞机残骸在第5天被发现,而飞机黑匣子的发现,打捞和解读则是在两年以后,MH370则至今毫无踪影。目前,MH370的搜寻已经从南海扩展到广袤的印度洋,搜索范围和难度已经远远超过前者。据估计,整个搜索费用将是法航事件的4000万美元的10倍以上。不仅如此,在初步排除机械故障或人为失误的前提下,MH370空难已经成为现代航空史上最为神秘莫测的事件。

    马来西亚作为当事国,其事件发生初期的混乱和自相矛盾,以及暴露出的严重安全漏洞,使马来西亚在国际事务中的处理能力展现无疑。美国在事件发生初期似乎没有予以过多关心,只有一艘军舰在南海参与搜索。但随着搜索重心转移至浩瀚的印度洋,美国的积极参与因其拥有的搜寻和打捞能力已经成为至关重要的因素。由于MH370的三分之二乘客是中国籍,中国政府适时但强力的介入,令人耳目一新。从目前来看,美国渐渐掌握搜寻的主动权,马来西亚政府已经无能为力,而中国正以崭新的面貌参与世界事务。疏得疏失,笔者根据目前公布的资料作一个初略的分析。

    美国

    美国以其全球化的监听警戒系统(例如,被斯诺登透露的由更秘密的NSA而不是CIA操纵的全球警戒和监视系统)和部署于印度洋迪戈加西亚群岛海空军基地警戒雷达,有能力在第一时间掌握了MH370的行踪和可能坠落位置。但由于信息来自于尚未对外公布或承认的秘密渠道,更不能向潜在对手(如俄罗斯,中国,印度等国家)透露其监测能力,因此,只能通过民用渠道(如英国海事卫星)透露。由于搜救行动在印度洋,而只有美国才拥有搜寻黑匣子的精密拖曳声纳系统,以及发现海底残骸并打捞黑匣子的深海潜艇,美国最终将主导整个搜救行动。即使发现并成功打捞黑匣子,其解读将由美国完成。由于马来西亚政府在事故开始阶段的混乱和错误,美国掌握了同马来西亚政府进行秘密交换的筹码,目的一定同中国在南海的策略有关,中国在东南亚和南海将面临更大挑战。如果美国对中国的战略实力和决心尚有疑问,MH370事件成为一个千载难逢的“火力侦察”的机会。

    马来西亚

    不同于军事和政治同盟的盟国关系,马来西亚自马哈蒂尔开始,采取了同西方友好但保持警惕的外交政策。MH370事件,允许一架不明身份的飞机跨越领空领土直至无影无踪,以及使用失效护照的偷渡行为,暴露了不同政府机构的职能低下以及造成的严重安全隐患。由于马国政府处理国际突发事件的低效率,浪费近两周时间的搜救行动,也可能危及与东盟国家的互信。现在,搜救行动已经超越了马国政府的能力,一切取决于美国,但马国政府或许必须做出某种艰难的交换。

    中国

    不同于以往在国际事务中的被动和迟钝,中国政府反应相当迅速,无论是迅速派遣舰船飞机,还是调动卫星系统,反映了中国近年来不断增强的国家实力和处理国际事务的信心。从某种意义上讲,中国的快速反应和决心,推动了整个搜救行动。否则,一些所谓专家的高空解体而没有大量碎片的论断,几乎为停止搜救提供了"理论依据"。中国海空军史无前例地在南海甚至印度洋进行长期搜索行动,空军侦察机进驻澳大利亚,这在10年前恐怕都不可能。虽然搜索行动依然由美国主导,但美国迅速派遣特殊拖曳声纳和深海潜艇似乎暗示了搜索行动已经不能由美国的步伐决定。或者从另一个角度,美国最不希望的是中国率先发现残骸并打捞。在南海搜救时,中国透露了卫星图片,但匆匆以错误为由收回,但在印度洋搜救中继续提供卫星图片,表明中国似乎有意透露卫星辨别跟踪能力。联系到传闻中的弹道导弹打击航母,而且目前显示的漂浮物明显小于航母的尺寸,相信美军对此相当震惊。

    但这个事件,也反映了中国媒体在长期统一思想下,缺乏专业性和分析能力,仅仅成为外媒的喉舌。中国有权利批评马国政府,但批评不是基于情绪化,而是事实。马国政府不同机构在事件前两周的自相矛盾的信息,误导各国在南海盲目搜救,以及吉隆坡机场松懈的安检措施,都是马国政府无法回避的。例如,偷渡者利用失效护照成功登上MH370,不难想象恐怖分子利用马国安全漏洞进入中国所带来的严重后果。毕竟,911事件的恐怖分子均持有效证件登机。马国政府的安全隐患对于所有与马国有直航班机的国家都构成严重威胁。但媒体情绪化指控,使马国政府似乎成为“受害者”,适得其反。

    除此之外,这个事件对于中国航空工业也是一个促进。由于中国政府坚持不懈的搜救,马航的踪迹由民航飞机在飞行途中通过发动机或其他设备不间断地传递飞行信息所揭示。相比于普京的专机是俄罗斯自制的伊尔96飞机,中国政府在80年代扼杀国产飞机工业的弊端凸显。虽然国产大飞机项目已经立项,但飞机发动机依然采用进口。无论从国家安全的角度,还是中国民航的广阔市场,还是潜在的军(用)民(用)航空的通用性(如由波音707客机改装的KC-135加油机,E-3预警机,波音737客机改装的P-8反潜侦察机等),中国必须发展完全独立于波音和空客的大型飞机。

    结语

    马航MH370神秘空难,已有20多个国家参与,无论是越南以极为有限的资源积极参与搜索,还是澳大利亚为印度洋搜索提供的后勤支援,反映了国际人道主义合作精神,但也反映了在高科技时代人类并非万能的事实。也许,我们必须接受MH370空难成为人类历史的一个谜。也许,我们永远无法理解最后驾驶飞机走上不归路的飞行员的动机和思维。但是,这个事件或许能够促进民航飞机的技术革新,实现黑匣子功能的实时卫星传输和实时卫星定位。对于200多名乘客和机组人员,愿他们的灵魂安息!

    作者:斜桥,南洋视界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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