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7年7月17日

    美国越战转折点——美报评介马克·鲍登新书《顺化1968》


    美国《纽约时报》网站7月8日刊发琳达·鲁滨逊的文章《《黑鹰坠落》作者笔下“越战终结的开端——顺化战役记述》称,畅销书《黑鹰坠落》作者马克·鲍登将其标志性的深度报道和由角色驱动的叙事手法融合在一起,为读者带来了对1968年发生在越南顺化的那场战役的重新审视。这种引人入胜并且具有高度可读性的叙事在很大程度上依赖的是美国军人和越南军人、游击队以及平民的第一人称叙述。鲍登是特拉华大学驻校作家。在两名翻译兼研究人员以及他在这所大学的一名越南裔同事的帮助下,鲍登得以记录到对越南人的采访内容。

    戳破谎言

    正如鲍登在他于《顺化1968》一书结尾处的评论中所特别提到的,“对有志于研究历史的记者来说,最佳时间点大约是50年”,因为许多目击者尚未辞世,而流逝的时间也足以应用历史视角。就越战而言,美国人可能需要半个世纪才能充分平复心情,从而得以平心静气地看待顺化战役以及更大层面上的“春节攻势”。这场攻势或许没能像北越共产党领导层所希望的那样,在南越各地激发民众起义,但是这场得到良好执行的大规模突然袭击却戳穿了美国军事指挥官威廉·威斯特摩兰将军的声明——近50万美国军队和南越军队占据着优势,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文章称,鲍登将顺化战役——一场持续24天并且令人毛骨悚然的战役——的重要意义总结为,从这一时刻起许多美国人不再相信他们的政府有关这场战争的言论。确实,在这场战役结束后一个月,时任美国总统林登·约翰逊宣布他不会竞选连任,此后不久威斯特摩兰即遭到抛弃。可悲的是,又过了令人极度痛苦的7年,又有数万人丧生,美国才从越南撤军。

    美国驻越高级指挥官的装聋作哑时至今日依然令人震惊。芙拜地区指挥官福斯特·拉休将军和威斯特摩兰很多天里一直拒绝承认北越正规军、越共游击队和当地共产党民兵组织已经夺得顺化这座城市的控制权,并且正导致越南共和国军(即南越军——本报注)和美军遭受重大人员伤亡。鲍登以一种令人痛苦的方式清楚明白地展现了士兵级别人员对这一事实的看法:下层军官试图劝阻上级人员不要发出自杀式命令,不要下令进入被敌人占据并且有狙击手埋伏的街道,但这种劝阻徒劳无功。接到前进的命令后,和作战人员一同进军的还有冲入炮火搜救伤者的其他人员,结果这些人自己却送了命。若不是《纽约时报》的吉恩·罗伯茨这样的现场记者存在,顺化战役的真实情况可能永远不会对外公布。

    丑陋战争

    文章称,美国军队和越南共和国军最终确实将这座城市从起义者手中夺了回来,但却付出了惨重代价。鲍登对包括吉姆·库利肯在内的美国军人的行动做了精彩描述。富有献身精神的库利肯是美国海军陆战队派驻越南精英部队“黑豹”连的顾问,他感觉到了即将发生的袭击,在市中心小型指挥中心的最初防御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随后又回归“黑豹”连,参加了这场艰苦战役中余下的战斗。

    另一名挺过这场战役的海军陆战队队员埃尔尼·奇塔姆的表现就像是一位具有英雄色彩的领袖。他晚上睡得很晚,在战斗前夕阅读有关早前战争的小册子,自学并教授战友近距离城市战的理论,并且还在废弃物中搜寻简易武器装备,以便在被敌人控制的城市街区中杀出一条路来。

    这些行为确实非常英勇,但鲍登并没有忽略战争更为丑陋的一些方面,比如种族主义、药物滥用以及双方所实施的暴行。以今天的标准来看,当时对平民伤亡可谓不屑一顾。例如,奇塔姆将所有留在他所在军事管制区的平民视为通敌者。鲍登颇为努力地记录并描述了许多被困在杀戮地带的平民。在他的研究对象中有一名士兵供认,他和他所在的小队接受了一位可怜的妇女提出的性交易。这位妇女想要换取士兵的战斗口粮以养活她忍饥挨饿的家人。

    围绕顺化的战斗持续了近一个月,造成的伤亡比这场战争中其他任何一次交战都多。鲍登试着进行了详细计算,最终估计有超过1万名战斗人员和平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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