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7日,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突访阿富汗,刚到机场就收到一份“大礼”——30余枚火箭弹射向他的专机准备降落的机场及周边区域。对此,塔利班和“伊斯兰国”都跳出来“抢功”,宣称这份“大礼”是自己备下的。
随后,美国务卿蒂勒森在访问阿富汗时显然是吸取了同事的“教训”。蒂勒森高度重视保密工作,除核心圈子外,很少有人知道访问计划;马蒂斯搭乘的C-17运输机直接降落到戒备森严的美军巴格拉姆空军基地;短短2.5小时的停留时间,会谈选在大型地堡里。
细心的媒体还发现,蒂勒森和阿富汗总统加尼会晤时的照片,两国刊发的版本略有不同,阿富汗政府发布的照片删改掉了挂在墙上的一个电子钟和火警报警器(有较为明显的军事风格)。媒体猜测这一举动或是为“粉饰太平”,特别是加尼办公室早先“谎称”两人在喀布尔会晤,更坐实了媒体猜测。至少改一张图片要比把喀布尔的安保做到万无一失容易太多了。
在经历了16年的战争,付出成千上万条生命和数千亿美元后,美国官员访问阿富汗却不得不选择“潜入”这种尴尬的方式,真是一种讽刺,至少在外界看来,这些细节散发着关于阿富汗局势的悲观情绪。
8月21日,特朗普就阿富汗新战略发表讲话,确认将让美军在阿富汗继续战斗并许诺增兵。特朗普的新战略博得阿富汗政府的称赞,对比之前特朗普的撤军宣誓,新战略确实让阿富汗政府安心不少。不过美国曾经的忠诚伙伴,阿富汗前总统卡尔扎伊并不认同这一战略,他将阿富汗平民的悲惨境地都归咎于美国黩武的对阿政策,并宣誓余生只有一个工作:把美军赶出阿富汗。
不过从蒂勒森的讲话来看,失败的阴霾根本就不存在,甚至还能从中听出些胜利的喜悦:“阿富汗已经走了相当长的路,创造了更有活力的人群、政府、教育系统和一个更大的经济体。因此,我们有很多机会为繁荣的阿富汗社会打下更好的基础。”媒体调侃蒂勒森,首访阿富汗一下飞机就被庞大的安保人员和巨大的混凝土防爆墙所包围,直升机和安全气球在天上警戒,很遗憾蒂勒森没能亲眼见识到他自己描绘的那番花团锦簇的景象。
在阿富汗问题上,蒂勒森对巴基斯坦的指责也延续了特朗普的观点,但现实是蒂勒森到访的美军基地,几乎所有供给都经过巴基斯坦。另外,蒂勒森此行的一大看点是针对塔利班的“招安”声明。蒂勒森表示,如果一些塔利班领导人放弃暴力和恐怖主义,并致力于维护稳定,便可以加入阿富汗政府。蒂勒森直言美国在阿富汗“可能赢不了”,却警告塔利班“你们也无法取胜”,所以一起来谈判吧。在如今塔利班实力急速扩张,战局发展顺风顺水之际,美国想“招安”塔利班,可能需要更“谦卑”的态度,以及拿出更具诱惑力的筹码。
“潜入”式突防、P图照顾“面子”,蒂勒森这趟“最危险国家”之旅的经历就像是美国在阿富汗遭遇困境的生动写照。美国试图招抚塔利班的战略目前看来毫无操作空间,双方诉求的差距太过遥远。而阿富汗局势受困于多种因素影响,至少在短时间内难有好转。对于美国来说,唯一听起来像好消息的是,塔利班与“伊斯兰国”已经多次发生大规模交火,但是仔细想一想还真不知该喜该忧。阿富汗距离蒂勒森描绘的那个“梦境”仍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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