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3年7月27日

    [洪枚专栏]期待的牵牛花

    我种下的牵牛花,已经长出了好几片真叶,刚才把他们移栽在大花盆之中。

    说是大花盆,其实里面载了分别龟背竹,竹蕉,蝎尾蕉,金边虎尾兰,麒麟掌,每盆里面移栽了两三棵,分别是两个不同品种。有粉红色和蓝色。

    这些花盆里,蝎尾蕉里面长许多西班牙香瓜的小苗,那是某次在超市里面买的瓜,想种在土里试试,没想到密密地出了许多小苗,只好拔掉大多数。其他的盆里,长出许多绿豆苗,这是我做过的笨事之一,数次想生豆芽,都生不出来,于是某次把许多绿豆埋进沙子里,然后喷水,结果绿豆是生芽了,可是带沙子的,只好把绿豆芽和沙子一起倒进花盆了,每个花盆分一点,其结果是每个花盆里都长出许多绿豆芽。

    另一边的矮种虎尾兰里面,长出两棵南瓜苗,那是因为,我为了环保,把家里的厨余一层层的埋在土里,过段时间,都变成肥沃的黑色土壤,但南瓜的种子生命力超强,还是会长出来。我对南瓜向来缺乏耐心,总是过段时间就拔掉,从来没长大过。倒是曾经有黄瓜长大过,只结了两个黄瓜,孤零零地吊在门口。

    我很想栽些生菜之类,N喜欢吃生菜,可是家里的土我不敢用,因为我撒过太多的杀虫剂。盆土有一种小虫,生命力超强,我轮番使用数种高浓度的杀虫剂,就是杀不死。如果它只是生存在盆土里,我倒是不介意,可是它咬花根,球根被咬过之后,一浇水就会烂根,我心爱的彩叶芋总是长不好。我恨死这些虫子了,我曾经拿一口旧的大铁锅把土统统炒了一遍,但不知什么地方处理不当,到头来还是许多小虫,前些天又拿蚊香熏它们,用塑料袋把花盆蒙住,当时的确是“千山虫踪灭,万径虫迹绝”,可是不出几天,它们又死而复生。

    这些虫子不灭绝,我的植物永远长不好。呋喃丹,剧毒农药,据说两小粒就能毒死一只鸟,十粒毒死一头牛,可是就是毒不死这些小虫。我很生气,焚琴一生气,后果很严重。我开始加大杀虫剂的量,撒几粒不见效,小虫们似乎更活跃了,估计它们把呋喃丹当USANA给吃掉了。加量至一茶匙,无效,再加一大匙,还不行,又下一大匙,终于土壤里安静了一些。

    其实,我现在发现根本不需要这样大费周张,发现虫子,应当把植物挖出来,洗根,然后载进没有小虫的土里,那些干燥了许久没有用到的盆土,不光是没有虫,没有病毒,连微生物都很少。

    最简单的消毒土壤的方法,是太阳下面暴晒,土壤干燥之后虫子和病毒都会被杀死,如果不放心,可以浇水,然后再晒干一次,就算有侥幸逃脱的漏网之鱼也会一网打尽。拿废旧的大锅炒土,也是我做过的笨事之一。

    跑题了跑题了,不是在说牵牛花吗,怎么讲到别的地方去了,作文不及格。

    说到牵牛花,以前叫喇叭花,在冰城的时候,家里住在一楼,后面窗户外面有一小片地,母亲夹上了铁栅栏。不知从何时开始,有许多喇叭花,可能是母亲种的,因为前一年掉了许多种子在地上,之后每年春天都会有喇叭花自己长出来。很美的三种颜色,粉红,粉蓝和粉紫。<<十万个为什么>>上说,土壤的酸碱度决定喇叭花的颜色,我不知道科学家们的说法是否正确,因为同样的土会长出不同颜色的喇叭花。

    喇叭花总是早上太阳还没出来就吹起了喇叭,冰城的夏天,四点多钟天就亮了,一醒来就会趴窗户看看又开了多少。还没到中午,大概十一点左右,喇叭花就谢了,因此日本人把喇叭花叫朝颜。我觉得这个名字比牵牛花和喇叭花都好,很有意境。

    有一位邻居的长者,她说她小时候生涨鼓病,肚子特别大,几乎都要死了,有人告诉她吃喇叭花籽,她吃了病就好了,捡回一条命。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在新加坡种喇叭花了,上一次也开了不少,不知是因为种在花盆里,还是光照不够,总不能向冰城那样重重叠叠地爬满一墙,略有些单薄。

    种下种子,就是种下希望,每天早上一睡醒,先爬起来看看又发出了几个新叶。日子一天天过去,每一个期盼都会让生活更有趣,哪怕是期待朝颜,这样小的事情。

    作者:洪枚,南洋视界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