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特朗普总统似乎坚决要发动与中国的贸易战。他指定著名的疑华派人士进入他的经济班子,喋喋不休地要苹果等公司停止在中国内地生产产品,还扬言要对中国产品征收45%的关税。
特朗普希望促使企业回迁生产线,在美国的工厂创造就业岗位。
但是,彭博社报道认为,这样做没有用,反而多半会伤害他承诺要保护的那部分选民。
现如今,中国工厂的竞争力主要来自先进技术,而不是廉价劳动力。中国拥有顶级的基础设施、技能熟练的劳动力以及依靠工艺创新蓬勃发展的工厂——所谓工艺创新是指研究如何组装能够让效率和柔性最大化的能力。它们深深嵌入“亚洲工厂”这个庞大的供应链内,也就是说,它们能够将来自世界各地的零部件与原材料顺畅地组装起来,并根据全球消费者变化莫测的口味迅速作出调整。逐渐地,它们从组装业务转向追求更高的价值,比如工程、设计与品牌。
去年,由于中国企业在海外收购科技公司,对外直接投资增长了44%,对自动化生产的投资直线上升:中国现在是全球最大的工业机器人市场,销售额以每年约20%的幅度增长。
美国的制造商总的来说没有针对这种竞争作出调整,提升自身的创新力。前不久的研究显示,面对中国进口产品的增加,美国制造商削减了研发方面的投入,申请的专利数量远远不及中国。正如苹果公司的蒂姆·库克前不久所说,更严重的问题在于,美国劳动力缺乏进行大规模先进制造所需的技术。
文章指出,即便特朗普的征税计划如愿施行,许多中国工厂也可能在竞争中胜过美国的对手。自动化技术的进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即便生产线因为征税、哄骗或威胁确实回流美国,也多半由机器人操作,而不是特朗普的选民。
如果说这些政策的好处是虚幻的,那么它们的害处却是实实在在的。首先,会造成价格上涨,生活水平下降。根据一项估算,如果苹果公司被迫在美国境内进行产品组装,那么一部iPhone的成本会增加30到40美元,如果连零部件也要在美国国内制造,那么成本会增加100美元。2009年,奥巴马政府对中国产的轮胎征收35%的关税,结果消费者额外承担了11亿美元的成本。这种涨价带来的负担影响最大的是穷人,穷人从中国制造的低价产品中得到很大好处。
这些政策的另一个后果是很可能招致报复。中国已经暗示,可能对美国企业加税,加大反垄断审查力度,启动反倾销调查,以及减少对美国产品的政府采购。中国无疑可以效法美国,对从飞机到农产品的一切美国产品加税。在华经商的美国公司感到担忧是理所当然的。
文章认为,要让竞争变得公平,更好的办法是促使中国向美国产品开放更多市场以及保护知识产权。要提升美国的竞争力,更好的办法是因应自动化时代,投入资金提升劳动力技能。更重要的教训是,全球贸易并非零和游戏——伤害中国经济非但对美国人无益,反而会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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