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报》4月5日刊发题为《后西方思维——俄中寻求对话平台》的文章称,不应把俄中接近视为反美同盟——这是齐聚莫斯科参加“中国与俄罗斯:应对全球变化的挑战”研讨会的俄中专家的主要观点。
打造“备用国际架构”
文章称,俄国立高等经济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系主任谢尔盖·卡拉加诺夫,在会上援引俄外长拉夫罗夫在慕尼黑安全会议上的发言后提出了这一论点:“后西方世界需要后西方思维。”
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安德烈·别兹鲁科夫认为,应当在这个“后西方”世界中构建一个备用体系,以便在西方体系无法维护世界力量平衡的情况下用这个体系取而代之。在他看来,当前国际基本架构是在美国影响下建立的,并受到美国的操控。但美国正江河日下,因此俄中应打造自己的基本架构。
同时,新架构应合乎全球利益,不能建立在与华盛顿冲突的基础上。复旦大学俄罗斯中亚研究中心教授冯玉军指出:“北京与莫斯科反对华盛顿的模式不符合任何一方的利益。”俄科学院远东研究所高级研究员亚历山大·洛马诺夫表示:“莫斯科和北京不应缔结把华盛顿排除在外的协议。除了在本就濒临混乱边缘的世界制造不必要的紧张外,这不会带来任何益处。”
文章称,但要达成三方交易、建立新体系,俄中应首先发展相互关系。两国专家一致认为,尽管俄中领导人频频会晤,但双方中低级别的相互交往尚未达到令人满意的水平。正如卡拉加诺夫所言:“俄中中小企业联系不多,此外还缺乏长期目标——甚至不清楚十年后我们的关系将会如何。”
新华社世界问题研究中心研究员盛世良强调,中国与俄罗斯的贸易额仅为中国与美国贸易额的八分之一。除现有的能源和贸易合作外,莫斯科和北京还应探索新的合作平台,如太空、新技术等。俄科学院远东研究所所长谢尔盖·卢贾宁指出:“此外还应发展以各级别交流和接触为形式的民间外交。”
中俄在“势力范围内”共处
俄新社3月9日刊文称,俄中利益在多大程度上一致?欧亚大陆的边界在哪?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学术主任费奥多尔·卢基扬诺夫就这些以及其他问题接受了俄新社记者专访。
记者问:如果说俄罗斯大力“向东转”,而中国则根据自己的方略积极朝西走,那么这两种发展趋势的交汇点可能在何处?这对俄罗斯可能意味着什么?
卢基扬诺夫答:问题不在于交汇点——我们不会相遇,因为我们从未与中国分开。随着全球经济资源的转移,新的空间正在形成。俄中不仅日益成为世界经济的重要或主要组成部分,而且还在显著扩张。
过去两百年间,扩张性最强的是西方。如今,西方在某种程度上收缩,转而关注自身问题。中国则相反,不断扩大自身势力范围,开始了真正的西进。同时,俄罗斯由于客观原因转向亚洲。
这一动向不是迎合对方,而是对大进程作出的反应。这一过程将缔造全新意义上的欧亚大陆,即一个新的经济或许还有政治发展空间。
问:俄罗斯的“东向方针”和中国的“西向方针”是彼此排斥和相互矛盾,还是互为补充?
答:它们肯定不是彼此排斥和相互矛盾的。它们在某些方面互补,我们的任务在于加强这种互补性。像俄中这样的大国肯定不会所有利益都一致。建立新空间是为了提高利益的一致性,因为根据西方的解释(在其略微停止东扩前),过去欧亚大陆一方面是原则、准则和利益的推广区域,另一方面也是角力场。
在利益的交汇处势必开始竞争。与乌克兰有关的噩梦、中亚和南高加索问题无不凸显了西方的立场,不管采用何种说辞,其实质都是零和博弈。
中俄关系不能是零和博弈,如果玩这种游戏,将一事无成。所有人都在谈如何避免这种情况,但方法还有待摸索。
现在,双方正在进行相当复杂和痛苦的磨合,但预言俄中将在中亚碰撞的西方评论家们已经感到吃惊:两个大国仿佛在同一个势力范围和平共处。这是个有意义的实验,结果还需拭目以待。
问:大欧亚的边界在哪里?哪些前苏联加盟共和国进入了这一边界?
答:在这里,欧亚大陆的边界不是政治上的,而是纯地理上的。这是客观上彼此相连的大片地区。它过去被视作外围:要么是中国的外围,要么是欧洲的外围。
如今正在发生事情的实质是,欧亚大陆及其核心俄罗斯试图以自身为中心,而非某国或某个大陆的外围自居。欧洲也是欧亚大陆的西部。
使欧洲成为欧亚大陆的一部分符合俄的利益。现在,由于欧洲的未来并不明了,这方面还有许多问题悬而未决。
问:中东局势变化会对大欧亚产生何种影响?这一影响包括哪些积极因素和消极因素?
答:中东正处于病态和危险的急剧转型中,因此不能期待带来任何好的影响。中东的整个动荡浪潮完全可能向四面八方蔓延,包括大欧亚。
当前局势是“伊斯兰国”组织正遭受挫败,即将不复存在。其成员将无处藏身。这就出现了他们回到原籍国的问题。其中许多人不仅来自中东,还来自中亚。
地区大国间的尖锐矛盾也不会带来好结果。伊朗和土耳其对欧亚地区的稳定来说都是具有关键意义的国家。问题在于,如何使欧亚空间不受中东负面趋势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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