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周刊网站7月20日刊登题为《为什么美国需要了解中国哲学》一文,作者为耶鲁-新加坡国立大学学院教授布赖恩·W·范诺登。
文章称,美国需要了解中国,这是显而易见的。中国有望在2030年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美国外交人士和有见识的公民需要了解的内容之一是当代中国的基本历史背景。然而,作为一名中国哲学学者,我认为了解中国的思维方式也至少同样重要。遗憾的是,美国很少有大学讲授中国传统哲学,比如儒家或道家思想。
文章称,为什么要研究中国哲学?至少有三个原因表明美国大学缺少中国哲学教育是有问题的。
首先,中国是一个日益重要的世界大国,在经济和地缘政治上都是如此——而传统哲学在中国有着历久不衰的重要地位。和释迦牟尼、耶稣、苏格拉底一样,孔子也受到过不同的解读——有时被偶像化,有时又被妖魔化。20世纪初期,中国的一些学者称,儒家思想的核心是专制和教条主义。另外一些思想家则认为,儒家思想提供了一种优于西方自由民主的精英管治选项。思考这些问题对于了解中国的现在与未来十分重要。
第二,中国哲学本身也有很多值得学习之处。事实上,中国哲学包含着大量有说服力的论证和谨慎的分析。例如,美国乔治敦大学教授埃琳·克莱因证明,儒家伦理学能够帮助人们更加深刻地理解与家庭有关的伦理问题,甚至能够提供政策建议。儒家强调父母在养育子女方面的作用和政府为家族兴旺创造条件的责任。
将中国哲学纳入大学课程很重要的第三个原因与文化多样性需求有关。正如两名哲学家前不久在一篇评论文章中所指出的:“美国的学术哲学在多样性上存在问题……在这个国家获得哲学博士学位的美国公民和永久居民当中,有86%是非西班牙裔白人。”
文章称,作者自己和作者许多同事的经历都表明,出现这种情况的部分原因在于,有色人种学生所面对的课程似乎成了宣扬白人成就的殿堂。我们需要扩充哲学课程,不但要纳入中国哲学,而且也要纳入其他较少讲授的哲学。
大多数哲学系似乎都不愿意承认,欧洲传统哲学之外还存在值得研究的哲学。
文章称,在授予博士学位的美国排名前50的哲学系当中,(据我统计)只有6个系的正式教师中有人讲授中国哲学。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排名前50的这些学院全都至少有一名正式教师能够很称职地讲授比苏格拉底还早的古希腊哲学家巴门尼德的学说。巴门尼德残留至今的作品是一首诗,其中充斥着晦涩难懂的言论。
相比之下,在中国的大学,西方哲学和中国传统哲学都是常设课程。中国还在大力投资高等教育,而特朗普政府却希望大幅削减教育经费。我认为,中国了解美国要甚于我们了解中国。
中国在世界舞台上日益重要还有一个原因:中国眼下正在启动整个人类历史上最雄心勃勃的建设计划之一——“一带一路”。作为古代丝绸之路的现代版本,它将扩大和巩固中国在整个欧亚地区的经济和政治影响力。
美国真的能够负担得起不了解这个国家的代价吗?正如孔子所说,“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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