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7年9月19日

    西方政党滑向“涡轮民主主义”


    德国《明镜》周刊网站9月10日发表该刊专栏作家亨里克·米勒 的文章《我们还需要政党吗?》称,在很多西方国家,政党结构正在解体:它们或崩塌,被新的运动冲刷,或者被新成员分化。传统政党曾经的影响力在很多地方所剩无几。

    例子有很多。在法国,传统的政党体制已经衰落。直至今年春天仍在巴黎执政的社会党实际上大势已去。其他政党也受到严重打击,取而代之的是中间派运动(例如埃马纽埃尔·马克龙的“前进”运动)和左派运动(例如让-吕克·梅朗雄的“不屈服的法国”运动)。

    文章称,自称“老大党”的极富传统的美国共和党现在分裂成很多派别,它们的立场相距甚远,几乎看不出还有共同的纲领。而且该党组织过于松散,以至于能被唐纳德·特朗普这样的政治外行所俘获。

    在英国,骄傲的工党不久前还务实地定位为中间路线,现在却猛然左转,年轻新党员的入党潮分化了该党。一直在英伦三岛政治生活中扮演边缘角色的工党领袖杰里米·科尔宾对这些新党员的吸引力令人惊讶。

    文章称,到处都是相同的景象:政治结构在破裂,在融化。个人变得比政党更重要。姿态似乎胜过纲领。通过在各个机构工作多年而攀上高位的传统政客类型受到有明星气质的人物排挤,突然变得像球迷那样的民众对后者欢呼不已。

    即便被认为如此稳定的德国也对突变没有免疫力——正如反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关系协定宣传运动表明的那样:一小部分活动分子从2014年起就成功营造了一种直接影响政界和经济界精英的氛围。网上和街头的压力最终变大,以至于联邦政府尤其是社民党认为有必要改变路线。

    文章称,我们正在经历西方民主国家的根本结构变化。几年前占主导地位的还是稳定的政治寡头垄断:民意决定于几个人民政党、工会、协会和制造舆论的少数报纸及广播机构。它们共同塑造了舆论并决定政治议程。被这个网络忽视的问题不会出现在舆论中。

    这种情况已经成为过去。政治市场变得有争议,因此也竞争激烈。入门门槛很低,不再需要复杂的组织。通过脸书网站和推特网站,抗议运动在很短时间内就能聚集起来,新组织得以形成(例如“前进”运动),老牌政党被恶意收购(例如特朗普俘获共和党人)或被分化(例如英国工党)。而我们才刚刚处于这个涡轮民主主义新时代的开始阶段。

    如果技术和社会发展为政见形成开辟了新渠道,政党是否就变得多余了呢?更开放的政治竞争似乎能博得人们的好感。但恰恰在德国,涡轮民主主义也带来两个根本性问题:

    5不稳定性:传统政党所做之事——引导舆论、形成靠谱政见、培养政治精英——看似单调且具有限制性,但它们也创造了稳定和可靠。民意突变带来无规律转折的可能性增加——看看去年的英国脱欧公投,时任英国首相戴维·卡梅伦领导的保守党高层失去主导辩论的能力。若是具有明星气质的人物成为关注焦点,则会出现政治诉求连同所有政治风险和副作用都退居次要地位的危险。

    5封堵:在涡轮民主主义环境下,非建设性信息比建设性信息更有用。与深思熟虑后的解决办法相比,尖锐刺耳之声和负面信息更容易通过社交媒体传播。否定论令人头脑发热并会引起公共关注。阻碍政治项目和摧毁现有秩序因此变得非常容易。

    文章称,在德国背景下还存在另一个问题:在德国,权力是分散的——在联邦政府与各州之间;在联邦议院和联邦参议院之间;在政治机构和诸如联邦宪法法院、联邦银行或联邦反垄断局等强大的独立机构之间。没有能够建立稳定共识的人民政党,德国几乎无法推进任何东西。

    德国也将难免于政治结构转变——只是没人愿意承认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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