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纽约时报》就刊发了一篇重磅调查报道，揭秘美国的“僵尸粉制造工厂”。
这家被披露的美国公司叫作“Devumi”，据信这些年已经在社交媒体上通过“造粉”和“卖粉”赚了成百上千万美元了。Devumi生产僵尸粉的流程大概是这样的：先“复制”一批真实存在的网络用户的照片、资料和账户细节等，把它们做成“机器人粉丝”，然后将它们卖给演员、企业家、政治评论员等“想出名或是想在互联网上施加影响力的人”。此外，Devumi还提供转发、点赞等“服务”。《纽约时报》通过调查称，这家“地下工厂”差不多一共造了350万“僵尸粉”，而且每个“僵尸粉”都被多次买卖，这样算起来，该公司为自己的客户们提供的“假粉丝”已经达到了2亿还不止！
和中国的微博上那些一串串以数字命名、连照片都没有的“不走心”的“僵尸粉”比起来，这家“Devumi”公司可真是“良心”多了，人家制造的“僵尸粉”看起来和真实用户几乎没啥区别——毕竟用的很多都是真人的真实资料，而这也恰恰对很多真实的社交媒体用户造成了伤害。《纽约时报》在文章中举了一个叫作杰西卡的来自明尼苏达州的女孩当例子，这个有着波浪卷发的十九岁女孩和其他很多年轻人一样，在推特和脸书上发自拍、和朋友开玩笑，或是评论一些有趣的东西。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她突然发现推特上竟然还有另外一个“自己”。这个“杰西卡”不仅和她的名字一样，照片一样，连个人简介都一模一样。不过，这个“假杰西卡”经常转发加拿大房地产投资和一家位于加纳的广播电台的消息，并且还关注并转发了一些阿拉伯语和印尼语的账号，而真杰西卡根本就不会说这两种语言！更让这个姑娘没法儿忍的是，这个假冒账号还经常转发一些来自黄色网站的色情照片……
“像杰西卡这样的模拟真人账户意味着大规模的社会信息盗用”，《纽约时报》称，Devumi在至少5.5万个账户中使用了推特上真实账户的姓名、头像、家乡和其他细节，而令人担忧的是，这其中甚至还包括未成年人的信息。“据估算，目前推特上有4800万活跃账号——即总用户数的15%——属于机器制造的。”更有甚者，不仅在推特上，Devumi在Pinterest、LinkedIn和Youtube等网站上上竟然也都有生意，这个非法业务的盘子还真不小……
“僵尸粉工厂”的爆出也引发了舆论的更深层次的担忧。“在社交媒体上，粉丝更多的账户可以有更高的影响力，进而得益影响公众舆论，或为账户持有人带来好处，比如工作机会或赞助交易。”英国广播公司（BBC）这样评论称。而《纽约时报》则指出，这些账户就好像是繁花似锦的互联网经济中的一枚枚假币，几乎覆盖了任何一个产业。政府、犯罪分子和企业家使用的家账户正充斥着整个社交网络。“这些僵尸粉可以有助于对公众施加影响力和设计政治辩论，可以影响生意也可以毁坏名誉。而且在法律层面上，它的制造和销售还处在灰色地带。”
在《纽约时报》的报道刊发后，纽约州总检察长施奈德曼很快做出了回应，表示该州已对Devumi开启了调查。“根据纽约法律，冒充和欺诈是非法的。”据BBC报道，施奈德曼称自己担心这种“不透明”的行为正在破坏民主的根基。“僵尸粉的日益盛行意味着在我们的公共讨论中，真正的声音经常会被淹没。而那些能付得起更多钱买粉丝的人也可以买到可看见的影响力。”施耐德曼在其推特账号中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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