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排华事件已经过去20年，苏哈托时代对华人的公然歧视已经成为历史。对中国文化和语言的禁令2001年解除。农历新年现在成为正式的节曰。
但是，在表象之下，华裔的财富和影响力引发的憎恨仍在酝酿。印尼300万华裔中的很多人都担心，新的不宽容时代可能即将来临。雅加达特区省校、华裔基督徒钟万学以亵渎罪被判刑以及最近基督徒在泗水遇袭等事件都让他们担忧。
上周，涉嫌与一个效忠“伊斯兰国”的极端组织相关的三个家庭在印尼第二大城市泗水对教堂和警察实施自杀式炸弹袭击，导致十多人丧生。
雅加达的非营利机构城市与地区发展研究所负责媒体关系的陈秀芳说：“钟万学和泗水袭击事件发生之后，我当然对印尼的未来感到焦虑。”
她有理由焦虑。20年前的这个月，11岁的陈秀芳第一次听到“强奸”这个词。当时，反华骚乱席卷全国，华人女性成为袭击对象。引发这场骚乱的是有关华人囤积大米的谣言。至少有1000人在暴力事件中丧生。
那些恐怖的场景或许已经成为过去，但对华裔经济成功的怀疑仍然挥之不去。很多华裔是基督徒，而穆斯林在印尼占90%。
《福布斯》杂志称，在印尼最富有的十人当中，九人是华裔。此外，有钱有势的华裔左右着印尼政治。
佐科•维多多政府寄希望毕业于哈佛大学的印尼投资协调委员会主席汤连旺吸引外资。2015年，当雅加达亚运会的筹备工作远远落后于计划时，维多多求助亿万富翁加里波第•托希尔(华裔)的弟弟埃里克•托希尔落实相关工作。
当维多多需要说服人们接受他价值3000亿美元的税务特赦计划时，他从位居印尼富豪榜第九位的李文正那里得到帮助——李文正告诉世界，印尼是投资的安全之地，富人也需要交税。
但是，这并不能完全解释目前的矛盾，毕竟，跟本国的印尼人一样，多数华裔与福布斯富豪榜没什么关系。媒体权利倡导机构Remotivi的负责人罗伊•塔尼亚戈(华裔)认为，对华裔的持续歧视要归咎于印尼的教育制度，这套制度强调华人相对较晚才来到印尼。
塔尼亚戈去年在瑞典隆德大学完成有关华裔在印尼遭歧视问题的硕士学位论文。他说，在印尼生活的500多年来，华裔常常成为被虐待的对象。如今，暴力压迫或许已经成为历史，但种族仍然是印尼政治当中的强有力因素。去年10月，阿尼斯• 巴斯威丹接替钟万学担任雅加达特区省长时呼吁占印尼大多数的马来人要成为“自家的主人”。
对塔尼亚戈和其他人来说，欺凌、歧视和羞辱是家常便饭。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把饭钱藏在鞋里，这样，学校里的恶霸抓住他翻他口袋时就不大容易找到。
即使是现在，不愉快的经历也时有发生。三周前，塔尼亚戈在一家大排档吃饭，有个街头艺人因为他不给钱就骂他。其他吃饭的客人其实也都没给钱。塔尼亚戈说：“他需要一个目标。我就成了这个目标。”
教育是关键。在印尼学校，公民课是必修课。塔尼亚戈说，这些课程提供了一个机会，强调宽容，并挑战与民族主义并行的“我们与他们对立”的思维。
_____________
请加入我们的Facebook、Twitter和G+，或者新浪微博获取最快资讯，我们的微信订阅号是：sgnypost
